第(3/3)页 “他娘的,这娘们儿真是疯了!都这模样了还顽抗个屁!”一名黑衣头目骂骂咧咧,“来人,速速知会司首,孟延意没在这!” 匕首费力挡开斩来的长刀,长刀上的力量已经叫人吃受不住,匕首脱手而飞,刘细细抓住这个机会,娇瘦的身子合身撞过去,将面前的黑衣扑倒在地,等她好不容易再抬起头时,地上的黑衣已经没了声息,一滩血液在黑衣身下蔓延开来。 长剑杵地,长发披散的刘细细吃力的站起身,虽然她仍旧抿着嘴,鲜血却抑制不住从嘴角流出。步履蹒跚,动作已经慢的出奇,但刘细细固执的拖着长剑,一步步向前迈动,朝着她预定的突围方向,朝着那些持刀冷眼盯着她的黑衣杀手。 “我说小娘子,你路都走不稳了,还挣扎个啥,现在我一根手指头都能要了你的命,你还不乖乖投降?”那名黑衣头目抱着双臂,又开始说话。 对方的声音刘细细恍若未闻,只是佝偻的身子依旧顽固的迈步向前。长剑在地上拖出一道长痕,她的双眼虽已看不清太多东西,但坚定如初。 即便是已明知没有胜利的可能,即便是已明知无法再举起长剑,但仍要毫不迟疑的向前迈步,因为这是她的使命,这是她的态度——我是你们的敌人,而我不会认输。 “他娘的!老子让你投降!”刘细细的态度让黑衣头目大为恼火,他两步上前,一脚踹在刘细细小腹上,将她踹倒在地。 倒摔出去,又在地上滑行两步的刘细细再也承受不住,鲜血夺唇而出,长剑不知飞到了何处。 她躺在冰冷的泥土上再也没了丝毫力气,只剩下胸膛随着吐血的动作一起一伏。 好累,好累...... 刘细细望着夜空,觉得疲倦如潮水,将她完完全全淹没。 黑衣们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,她已是听不清楚,布满泥土与鲜血的手缓缓移动,最终停留在梆笛上。 她知道她将会面对什么,她并不害怕,只是觉得遗憾。 她很想再吹一次梆笛。 她想听听苍凉悠远的笛声。 笛声里会有老迈而慈祥的祖父,在官道边的茶棚里,爱怜的轻抚她的头。 还会有那个没有毁在大火里的村子,她会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蹦蹦跳跳,跑到那扇简陋的窗子外,眯着眼笑嘻嘻看向那个在窗前苦读的少年,而少年也会对她回以微笑。 或许,笛声里还会有贴满红窗纸的新房,她忐忑而期待的坐在床榻上,等着那个新郎用喜秤掀起她的红盖头...... 刘细细满满闭上了眼,眼角的泪滴顺着脸庞滑落,碰到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。 “他娘的这疯女子竟然还笑,老子砍了你的脑袋,看你还怎么笑......”黑衣头目恶狠狠的举起长刀。 ......一支利箭已经离弦。 第(3/3)页